原来当年荧惑珠并非被决眉盗走。
数年前,昊辛野心泛滥,屡次趁决眉不备偷偷尝试,想要借荧惑之力增强力量,惹得荧惑之力暴走,冲破结界。
决眉情急之下动用了所有灵力才使荧惑之力消散,而没有导致三界的覆灭,却还是在巨大的冲撞下被化去仙骨,打落凡间。因为她体内有一丝荧惑之力,而荧惑之力有“汇聚”的特性,于是找到了荧惑珠转世的风儿,并决定继续履行看守“荧惑珠”的职责,成为风儿的师父,照顾她长大成人。
由于担忧昊辛追查,师徒二人借“捉妖师”的名头不断变换住址,一路躲避昊辛眼线,又因为青诀来历不明,才使得决眉误会了青诀的身份,嘱咐风儿远离青诀,以免惹祸上身。
她说了许久,期间青诀始终未发一言,直到讲完所有原委,他长睫微抬,缓缓颔首:“多亏你照料风儿多年,护她平安至今,这些年你们十分不易,你实在辛苦。”
决眉听他自然流露谢意,总觉得他话里透着说不出的古怪,好像风儿与他更加熟稔,而自己只是个外人似的。眼角微跳道:“凡间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我虽与她没有骨肉亲缘,但这么些年下来,也情如母女,羽神大人其实不必为此向我道谢。”
“反倒是羽神大人,这些天对她多有照料,还多次救我们于水火,我该正式感谢您一回才对。”
两人同时静了一静,目光交接处似有火光。
青诀目光平静得似一泓潭水,深深望向决眉未曾移开,淡淡道:“我既与风儿平辈相交,是否也该叫你尊称,侍奉尽孝?”
决眉头皮一炸,饶是她曾经为归墟神女,也不敢真让他这般屈尊,连声干笑道:“神尊莫开玩笑了,这个,这个……风儿去熬了这么久的药,怎么还没有回来?”
青诀微微一笑,起身道:“我去看看,你身体未愈,自当好好休养。如今有我陪伴你二人,便应放下心事,不要再为了琐事忧心。”
说完不等决眉回话,直接移步去了外间。只留下她一人呲牙咧嘴了一会儿,将这位尊贵的羽神大人所说话语反复咀嚼,多加琢磨。
等了一会儿,风儿脚步匆匆地送来一碗已经不再滚烫的汤药,她也一口气喝了个干净,这才觉得飘飘悠悠的心事落到实处,展眉对乖徒弟慈爱笑道:“风儿,是师父连累你了。”
风儿自小在决眉身畔长大,早就对自家师父十分了解,见她笑容灿烂,反而微微起疑,嘴上疑惑道:“师父说这些干吗?我自然是要跟着师父一起的,说什么连累不连累,叫人听着心里怪怪的。”话虽如此,身体却不自觉依偎到决眉身旁,像幼时那般撒娇,靠到决眉怀抱里。
决眉搂着已经成为俏丽少女的乖徒弟,目光中慈爱更添了几分。若不是时不时受到昊辛派来的手下骚扰,她早就忘了风儿是荧惑珠转世的事情,内心里实是将她当作女儿一般,轻轻拍打她后背笑道:“风儿长大了,已经可以不用师父保护也能好好生活了。”
风儿嘟嘴道:“那可不行,你不是老嫌弃我笨手笨脚,行事鲁莽,若没有师父在身边,我这心里实在空落落的,说不准什么哪一次捉妖失手,被妖怪给吃了,所以师父千万不能有撇下我的想法。”
若是往日她这般瞎说一通,决眉定会骂她一句孩子气,又会骂她不许乱说话,如今却心里十分快慰满足,故意问道:“哦?那若是你有了喜欢的人,也不会离开师父吗?”
“什么……什么喜欢的人。”
风儿磕巴了一下,想了想闷闷道:“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,只想陪着师父到老。”
“那你曾对我说过,常常在梦中见到的那人是谁?”
决眉笑意不减,继续问道。
“师父,我正要和你说。”风儿搂住决眉的脖颈,回忆一般抬起头,她头一次这么不好意思,又有一点莫名的心动和甜蜜:“说来也奇怪,我日日梦见那人,却从来见不到他的脸,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模样,是丑是美,是好是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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